【乔楚生 路垚】乔副官 别来无恙05
眼看侦缉处越来越近，乔楚生有些紧张，他那个老师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。自己虽然也立下不少功劳，但一个副官去审讯室抢人，多少有点说不过去。
汽车在侦缉处门口停下，乔楚生无奈打开车门，早在门口等候许久的李华看到乔楚生下车，忙冲了过来“四爷，你怎么才来，处座发了好大一顿火，还有冯磊，那小子真不是东西，一个劲煽风点火。”
“没事，放心。”乔楚生拍拍李华的肩膀，快步走进侦缉处。
杜铭宇办公室门外，乔楚生用力搓搓脸，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，敲门后走了进去。
“处座。”走到杜铭宇办公桌前，乔楚生双腿并拢，挺直腰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杜铭宇点点头，合上手中文件，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，“啪”反手甩了乔楚生一巴掌。
乔楚生脸猛地一偏，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左倾斜，顾不得擦嘴角流出的血，用力稳住身形，双手背在身后，立正站好。
“说吧。”杜铭宇看了一眼。
“处座，今天的事是我一时冲动，但路垚绝不是共党，他今早到上海也是凑巧，复旦大学校长李跃祥是他朋友，请他来教书。你也知道，冯磊下手太狠，路垚体又太弱，所以我就……”乔楚生脑子嗡嗡作响，着急忙慌地解释道。
“他不是共党，证据呢？就凭他是你中学同学，你看看这个。”杜铭宇从桌子上拿起刚刚合上的文件，递给乔楚生。
乔楚生双手接过，搭眼一看，“路垚”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封皮上，原来是他的档案。
乔楚生缓缓打开，路垚，生于1906年上海，今年24……16岁父母双亡后移居苏联……本月4日乘坐ER200从苏联来到上海。
还真详细，乔楚生咂咂舌。
“有什么疑点？”杜铭宇乔楚生看完，开口问道。
“回处座，路垚家世清白，也没什么案底，我认为没有可疑之处。”乔楚生认真回答。
“你不觉得太干净了？乔楚生，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。”杜铭宇有些生气。
“处座，路垚如果是共党，在火车上就不会轻易被我们抓住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。我们也检查了他的行李，除了一本书、必要的衣物，没有丝毫可疑的东西......”乔楚生试图说服杜铭宇。
“行了，今天抓的人都有上海名流做担保，我们这边不能长期扣留，你安排好人手，钉死他们，包括路垚。共党非常狡猾，你不要忘记自己是谁。”杜铭宇打断乔楚生，吩咐道。
“是”乔楚生再一次敬礼。
“楚生啊，你在军校跟了我一年，你的能力我很清楚，下次做什么事前先动动脑子，我不想看到你因一时失误而毁了自己的一生。你记住，如果我发现路垚是共党，不仅是他，我也一定会杀了你，你回去吧。”杜铭宇警告乔楚生。
“是，老师。”乔楚生松口气，用手擦擦嘴角的血迹，这关总算是过去了。
乔楚生从审讯室拿到路垚的行李箱，与李华打声招呼，刚想叫阿严开车，猛地想起在来侦缉处之前，阿严给他告假要回老家呆几天，现在应该走了。便回头吩咐司机开车，乔楚生坐在车里，感觉右脸又肿又麻，像火烧一样，这样下去可不行。乔楚生让司机改道去就近的诊所。
司机买来冰块，乔楚生敷在脸上，来来回回折腾许久，直到脸上的红肿看起来不那么明显，才吩咐司机开车回乔公馆。他不想让路垚知道刚刚在侦缉处发生的事情。
军用车里，乔楚生看着旁边路垚的箱子，心中感慨万千，昨天还没路垚的消息，今个两人的命就绑在了一起，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。
这边路垚早已放下碗筷，无聊地坐在客厅。余光扫过乔公馆门外的守卫，1，2，3……嗯，在明处的有6人左右。
看来这里戒备还挺深严，现在已是傍晚，到深夜要想法溜掉，去侦缉处拿回自己的箱子，里面的东西他上火车前就已藏好，如果被发现，以他目前的处境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乔楚生从车上下来，远远就望见路垚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，猜测他或许在等自己，心顿时一喜。
“路垚，我把你箱子给你带回来了。”乔楚生还未到门口，就兴冲冲地对路垚嚷嚷。
“太好了，你真是……”路垚有些激动，欣喜地抬头，果然看见乔楚生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过来。
“傻坐着干啥，来，过来看看你的房间，我把行李给你提上去哈。”乔楚生转身向二楼走去。
“好，马上过来。”路垚迅速起身，跟了上去。
“怎么样，满意吧。”乔楚生打开他卧室隔壁的房间，走了进去，把路垚行李放在床旁边。
高价进口的波斯地毯，嵌理石的春秋椅，古朴大气的罗汉床……映入眼帘。
“满意就好，来，我再带你到处看看”乔楚生拉住路垚的手腕，走出房间。
“这边是浴室，那边是书房，客厅你刚刚已经见过了，还有那边……”路垚跟着乔楚生走走停停，东望望西看看，眼睛无意间扫到乔楚生的脸，发现乔楚生右脸颊有些红肿异常，在侦缉处发生了什么？是因为自己吗？路垚看看一直拉着自己手腕，说个不停的乔楚生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天色也不早了，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，饿不饿？”路垚掂量再三，试探性开口。
“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，王妈，给我备些吃的”乔楚生对王妈大声喊道。
“那你先吃饭吧，我有些累，先回房间休息了。”
“嗯，你好好休息。我安排了王师傅明天来给你量尺寸，做衣服，我看你带的衣服不是很多，行吗?”乔楚生问道。
“嗯，好，谢谢，那我先上去了。”路垚望向乔楚生，认真说道。不等乔楚生做出反应，转身快步走上楼梯。
来到房间后，路垚将门反锁，拉上窗帘，坐在床边莫名发了一阵儿呆，叹着气拿起旁边的行李箱。
（第五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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